“我认了。”旬瑶嘶哑开口,“不全为了钱。”
祁言停下,侧头,注视她。
“我多多少少,对你有过好感。”
她没说下去,祁言也明白了。
这次,轮到旬瑶划清界限,用那点好感,做祭奠。
走出病房,祁言直奔天台,打倪影的电话,她没接。
他补了一条短信:安分些,我先招惹她的,她无辜。
倪影在浴室冲完凉,看到这条,很不高兴。
他可从来不会为其他女人说情,尤其在她面前。
她回拨,祁言摁掉。
再拨,关机了。
她举起手机,一松手,四分五裂。
陈智云推门,电池滚到他脚下,“你发什么疯。”
倪影平复了情绪,翻出烟盒。
“打完胎,少抽烟。”
她神情一滞,转移话题,“你出门?”
陈智云这身打扮,有几分香港天王风流那味儿。
陈家的男人基因都不错,头发很密,又黑又亮,上年纪也不显老。
“去会所。”言简意赅。
倪影余光瞟他西裤,“注意点。”
“你管得真宽。”
“替陈太太管喽,她很快回国。”她换个姿势,倚着墙,“你了解祁言吗?”
陈智云挑眉,“他不是你前男友吗。”
“我问你,不行?”
“不了解,从小养在外面。”
关于祁言,虽然相好挺长时间,倪影基本一无所知。
“他母亲呢?”
“在青华路的别墅。”
她点头,“原来还活着。”
陈智云扶正皮带扣,“又要换目标,傍他父亲吗。”
陈政有钱,有地位,行业内的顶尖大牛,可麻烦是,他有一个铁腕凌厉的长子。
“死了这条心,陈渊吃人不吐骨头。”
没多久,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响,倪影在空荡的卧室,焚上一支烟。
她有预感,陈家这潭水,深不见底。
不是一般的豪门。
那头,祁言开始接诊,一下午心神不定。
直到晚上,护士给旬瑶输液,问起这茬,她笑了笑,“也许误伤。”
检查完最后一名病人,祁言解了扣子,失神。
他对旬瑶渐渐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,算不上爱,接近于喜欢。
在倪影垄断他情感需求的阶段,他没想过会有第二个女人杀出重围。
精通各种花样的资深玩咖,接触多了,确实腻人。
天真带有破碎感,娇软的小白花,无声无息激起了祁言压抑已久的保护欲。
黄梦从晟和辞职后,去旬瑶的公司了。
她接连挖了老东家四五个骨干,复苏了一蹶不振的市场部。
别小觑女人的因爱生恨,真豁出玩狠的,够男人喝一壶。
倒是陈渊,没太搁心上,毕竟对黄梦有愧意,只要不过分,都由她。
老总出于忌惮晟和的势力,主动约陈渊吃饭,实际上,是服软谢罪。
陈渊是非常精明圆滑的商人,这面子,他不会驳。于是到场象征性喝了一杯酒,便告辞。
在饭店门口,他提起旬瑶,“贵公司的沈组长,我们有来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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